「同學,請問你是不是住新竹?」
我聞聲回頭,是名看上去比我年輕許多的學生。話雖如此,我好歹也是應屆入學的大學生,無奈生了張老起來放的臉。之前跟女朋友去看電影,偶然遇到她打工的同事竟被叫伯父,這事惹得女友看到我的臉就直笑。
別人被小蘿莉叫叔叔就抱怨對方為何不叫他哥哥,拜託……我第一次租房子時,
「不是。」我淡淡地回道。
「咦?」他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,「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人喔!」
……你該不會要說我長得像你家隔壁的老王吧?
「你長得好像我國小同學。」
等等,你確定不是長得像你
「這樣喔,那還真巧,不過我不住新竹。」他的腳步不快,我跟著放慢腳步。剛才多虧老師提早下課,但依這時間,準會衝上附中的放學時間,到時公車站又是人山人海。
「欸……你真的長得跟我同學很像。」
「嗯……」
我虛應一聲。這讓我回想起三年多前剛入學時,學校強制規定大一必須集體住宿,平常貪求方便,我們總是在男餐草草打發三餐,記得是在新的一期勞作服務,室友都抽到午掃,我是早掃則罷,還抽到邊疆掃區,只好一個人在大清早到男餐吃早餐。
約莫吃了兩三天食不知味的培根夾蛋土司。
直至第四天,我仍是吃無味的培根夾蛋。
「請問這裡有人坐嗎?」
一個學生指了指我對面的位置。
「沒有。」我回。
他拉開椅子坐下。說也奇怪,餐廳裡少說也有幾百個位置,這時間也沒其他人,他何必要挑這個位子?
「你長得好像我高中同學。」他說:「以後……我可以都來坐你旁邊嗎?」
他吃著比我的土司單片還薄的培根蛋餅,搭上詭異的詢問,然後就……哭了。
「欸,你沒事吧?」
「沒事、沒事,不好意思,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我和他……」
後續就不多說了,之後我也忘記他最後是怎麼離開的。
注意力回到現在這名新竹人。我長得也不大眾臉,為什麼三不五時就有人說我長得像他的某某某?
「同學你是社科院的吧?我很常看到你在社科院。」
「嗯,我經濟系的。」
「果然,好巧喔,我是政治系三年級的!」
學弟,你的好巧是指我們都是社科院的吧?政經雖然也有瓜葛,但……這有什麼好巧的?
「你……你剛才也是上談判的吧?」看他的樣子似乎要跟我走到校門口,我不想再繞著讀什麼系、長得跟誰很像的話題,就扯到別的事上。
「對啊,同學,你真的長得跟我朋友好像,我可以跟你要電話嗎?」
……他是怎麼了?
那我是不是可以在路上抓個小姐,告訴她說:「小姐,妳長得好像我同學,我可以跟你要電話嗎?」
不過我的手機也會留在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,像是我家附近的柏青哥開幕,還會收到他們傳來的廣告簡訊,其他像是打來介紹棺材、能量水、法輪大法好、神奇密宗,種種不勝枚舉。
我順口唸了一串號碼,他馬上輸入,並按下通話鍵。
看他的樣子……似乎是在確認我的手機是否正確?
聽說下下禮拜是期中考。
不是我吹牛,剛才上課
「同學,你剛上課很認真,我有
彼母之……
筆記天后才剛跟我抱怨早上被人借去整套筆記,好不容易打發走那名政治系的學弟,我馬上打電話給她。
『你很呆欸,就說要借就拿東西交換。』
可惡,妳跟我抱怨時,我都沒說妳呆了。
「我跟他說下次上課再給他,我是打算印份綱要交差了事。」
『靠!當好人也不是這樣當的吧?你又不是不知道
「不然妳是要我怎樣?」
『跟他說:「要筆記就拿身體來換。」』
「對方是男的。」
『你想去哪了?我是說叫他幫你重抄一份筆記啦!要不是忙著準備國考,看到你那份鬼畫符的筆記還真想幫你重抄。雖然他的字可能也不怎麼樣,也好過你那些蛆蛆字。他不必費心整理,你又可以得到一份看起來輕鬆自在的筆記,何樂而不為?』
「是是,平平都是抄寫同樣的內容,天后您的就是萬人奉為圭臬的墨寶,小弟我的筆記就是出借還得提出警告的蛆蛆字!」
咪的,有誰規定抄筆記一定要抄得字正工整才能端上檯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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